最初听说此书是在b站up主“智能路障”的年度书单推荐里,里面讲到这本书讲述的是大名鼎鼎的游戏公司 id Software ——《Doom》的创造者——的发家史,其创建者是两位都姓 John 的玩家,一位叫做 Carmack,另一位叫做 Romero。他们性格迥异、有过人的天赋,两人唯一的相同点就是对游戏的热爱。
Romero 从小就喜欢游戏,在圣诞节时,其他孩子都在渴望得到一辆自行车,而他则希望父母送他《Apple 图像编程》和《汇编语言》这种硬核编程书籍。当时由于他父亲驻军英国基地,他们一家迁到英国,他父亲的上司听说小 Romero 擅长编程,于是和他父亲一起编造了一个谎言,骗小 Romero 说让他编写一个空军飞行游戏,实则让他把间谍从苏联偷来的飞行模拟器移植到当时军队的机器上。
Carmack 则生性内敛、智商超群,能够专注在他感兴趣的事物上——电脑游戏。他曾十分渴望拥有一台自己的电脑,但他的父母并不给他买,于是他自己从BBS 上学习化学,制作了黏土炸弹,炸开了学校的微机教室,只为偷取一台电脑。但是他未能如愿,也因此进了少管所。少管所里,大部分问题青年都是因为毒品、偷取财物才进的局子,只有他是为了一台电脑。
两人在 Softdisk 公司相遇,他们一见如故。由于日常工作对于他们来讲过于无聊,而且市面上没有他们梦想中的游戏,于是他们打算自己来打造。于是他们在市郊湖边租了个小屋,每周五晚上,大家下班之后,把公司的电脑偷出来、运到湖边小屋,偷偷摸摸的开发自己的游戏,然后等周一了在趁着同事们没上班在运回到公司里。终于,并借此机会赚到了第一桶金。
后来,两人同一些志同道合的同事集体从 Softdisk 公司出走,成立了属于他们的游戏开发公司——id Software。在之后,便诞生了数款划时代的 PC 游戏作品《德军总部》、《毁灭战士》、《雷神之锤》。以一己之力,将整个游戏界从 2d 世界跨越到了 3d 的时代。
最打动我的是他们对游戏的热情,对技术的执着。
Carmack 一直专注于游戏引擎的技术,他对于生活的态度,追求的是一种极简主义,只要有台电脑,足够的披萨、可乐不至于让他饿死,他就满足了。他梦想中的生活也就是可以毫无牵挂、毫无束缚的用程序去创造虚拟世界。
Romero 则热情澎湃,他能看到 Carmack 游戏引擎所带来的可能性——充满无限可能的游戏世界,他理解他、认同他,可以毫无遮拦的称赞他的游戏引擎。
“…… this was the coolest fucking thing planet Earth had ever seen!
没有他,游戏公司就缺少了最关键的要素,即“乐趣”。
但是,当两人过强的个性也最终导致了他们分道扬镳,不禁令人扼腕叹息。
读过之后,我不禁思考起自己工作的这几年,很少有时刻感受到被热情、激情、使命感所驱使着,沉浸于工作中。 尤其是近两年在百度的这段时间,更多时候是在纠结于“我的工作有产出吗?”、“我的工作体现了什么价值?”,这些令人惴惴不安的问题中。 这些东西始终围绕着他人、围绕着+1、业务的意志和取向。
至于我到底做了什么、我的感受是什么,这些是微不足道的,因为我作为一名雇员、手下,其实跟一台机器没什么不同,没人关心一台机器的心理活动,因为机器不需要存在心理活动,只会在故障的时候停止运转,其他时候则不停地带来“产出”,而公司所想要的,不过是一台高速运作的、持续工作的机器。
也因此,工作和事业就这样剥离开了。工作变成了打工,而事业、或者说个人的追求,变成了需要消耗业余时间的一种奢望。
这听起来确实挺矫情的,都是打工人,还谈什么梦想,拿钱办事,道理很简单。
“在工作时,不妨不带任何情绪,试着把自己当成一个机器人
这是上司跟我 one one 时对我的建议,当时我说某项工作做起来感觉痛苦。
确实如此。在如今这个工业化的社会,正如《工作、消费主义、新穷人》中所说的,如果是工业化社会下的工作伦理,那就不存在所谓的“工匠”,工人不用妄想着被当作“人”,资本也不用妄想着手下的机器存在什么“追求极致、追求卓越的自驱力”。因为员工被物化了,量化为一些指标、数字、字母、等级。这些指标、数字、字母、等级对应着 “它” 相应的价格,这根你去车行里买一台车、马厩里买匹马没什么不同。
我自认为是一名热爱编程的人,但是这份工作一度让我厌恶了编程。这种心态、或者说、状态是不健康的。
我想,我需要不断尝试、学习,直到找到我所热爱的事业,并为之抛开其他的选择,放手一搏。